导 语
四月清明，春回大地，豫南信阳到处呈现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。茶乡进入了最为忙碌的采茶季节！想起了70、80后的我们，曾经小学、初中时，在老师的带领下，勤工俭学，也上茶场摘茶叶。
勤工俭学，就是学生出劳力，给学校赚取经费，支持学校办学。现在学校如果敢让孩子做这个，估计他要倒大霉！可是那时候，没有什么理由，也没有家长质疑，也没有什么安全顾虑、更没有什么公主王子病，上山下河、勤工俭学，是所有学生的必修课！一年四季，都有项目，个个女子都是女汉子，个个男生都是“生剥皮”！
春天—摘茶叶
在春天，过去摘茶叶几乎市豫南茶乡中小学勤工俭学的标配。一到4月份，各个中小学，在老师的带领下，去附近茶场摘茶叶。
我们各自携带自己从家里拿来的篮子，一大早到达茶场，开始摘茶叶。不怕太阳晒、也不怕风雨狂！摘茶叶，没有什么具体指标，全凭自觉。
一般女生比较老实，手也较快，男生吗？一开始还一本正经，不一会儿，不是追逐撵打、招惹女生，就是跑去找野果，抽毛葱。等到活动结束，偷女生的劳动成果，抓一捧到自己篮子就跑！
学生摘的茶叶按斤过称，茶场给工时费，当然，钱都是交给学校的！一天下来，个个晒得黑汗水流，我还被茶树上的洋辣子辣过。完成任务后，大家各自结伴翻山越岭，自行回家了！
夏天—采草药
这个勤工俭学项目，一般豫南山区学校都会有。每年夏天，学校都要求学生上缴一种山上长的草药。不过奇怪的是，这些需要勤工俭学的草药，经常会变，更奇怪的是，本地的我们基本不会吃用这些东西。
一种是细米蒿，直到今天我也不知道细米蒿学名叫啥？他们生于老家丘陵的山坡、林下及田埂。有几年，学校年年让上缴这个，也不知道收上去有什么用，偶尔听人说是出口日本。
一种是牛触头，现在知道了它的学名：夏枯草！这是一种开着紫色花的草本植物，只要它开花的头，夏枯草生长在山沟水湿地或河岸两旁湿草丛、荒地里。有几年学校年年要这个。
采草药学校不统一组织，只是规定一定的时间和数目，让学生自己周末上山去采摘。我们都是和自己村里要好的伙伴一起山上去采。
记得当年为了打细米蒿，我和两个小伙伴，跑到西边的大山里，发现了非常多的蒿子，高兴的一路采一路走，最后，在森林里迷路了，怎么转业转不出来，太阳快要落山了，周围都是坟茔，一个女生吓得哭了起来。
后来，太黑了，终于看到一个小湾，跑到人家去问路，一说，那人认识我父母，他说，天太晚了，把我们几个留在他家吃晚饭，记得当时他老婆做的自己打的小鱼，我们三个特能吃，把锅里的锅巴都吃光了！
吃完后，他打手电，把我们送回家。到现在我已经忘记了他的名字，但是，在慌乱中看到他家那昏黄的灯光那一刻，他用手电，在我们身后照亮我们回家路的那一束光，给我儿时心灵的温暖和抚慰，知道今天我也玩不了！
夏天—打松果
这个基本上也是当年的学校几乎每年都会布置的项目。家乡大别山，到处都是松树。但是家乡的松树和东北那种产松子的松树不同的，松子很小，应该不能食用的，但是，每年学校都会收。
在家乡，松球叫松陀，学校勤工俭学收的是已经长成，但还没有老的青松果，而且布置任务量还不小，一般依据年级不同，几十到几百斤不等。
每次学校布置这个任务，我又高兴，又发愁，我小时候很瘦，善于爬树，但没什么劲儿，松陀很重，有时候一天搞了一蛇皮袋子，我都难以扛下山。
每到学校要求打松球的季节，大家拿着提筐、蛇皮袋子、竹竿到周边山上去，漫山遍野都是各色的学生，松树林里，“空山不见人、但闻人语响”。这边山上，常常能听到那边山里传来同学的笑声、竹棍敲击松树声。
松果由于还是青的，还不是很容易敲掉的，很多时候，我都是自己爬树的，有时候，那么高的树，我都敢爬上去，然后用竹棍对着松枝猛敲，同伴在树下捡。
那时候，自行车都不多，而且，山上自行车也行不通，沉重的松果，都要靠自己扛回家。现在让我去搞，估计都拿不下来了！
秋天—捡谷
咱们信阳虽是河南，但主要粮食作物是水稻。所以这个勤工俭学的项目非常普遍，一到秋天收获稻谷的季节，捡谷给学校的任务就布置下来了，都有每人多少斤的具体数目要求！
捡谷不用山上，比较容易。但是，也不是很好捡。而且，很多田里还有水，泥巴很深，经常会搞得满脚泥。一般三五成群，沿着已经收割的稻田，在田里找遗漏的稻谷。
过去，没有收割机，都是靠镰刀割倒，然后人工抱走，所以，会有些带杆子的稻谷留下，我们的任务就是捡这个。
不过，有时候，也会在路过没有收割的稻田边，偷偷的掐一点谷头。有一次，同伴不小心，掐了一家的谷头被主人发现——村里骂街高手，那妇女整整在村口决了他一下午！
冬天—打柴火
这个项目和前面有些不同，虽然也是让学生打柴交给学校，但是为了冬天取暖。每个班级上缴的柴火都是各个班级冬天取暖的来源。各个班级自己规定每个学生上缴柴火的数目。一般情况下，家长都不会代劳，基本需要我们自己去山上捡柴火。
那时候，最喜欢是去山上挖树根，也就是挖树兜子，一旦发现并成功挖了一个大树兜子，基本任务算完成了，因为这个东西非常压秤。但往往难度也很大，需要几个伙伴合作才行。
交来的柴火都堆在班级后面，现在难以想象，一到冬天，班级后面就会烧一大堆火，还有劳动委员专门管理，特别是下大雪时候，外面大雪纷飞，教室里，火焰熊熊，温暖无比，有时候还有同学带来红薯、糍粑在上面靠着吃，很快被一抢而空！
现在，勤工俭学早已成了历史，当年，小时候上山下田，虽然很辛苦，但更多的是欢乐，在劳动中，踏遍了家乡的山山水水，认识了家乡的一树一木，既锻炼了身体、又亲近了自然。想想现在的小学生，由于孩子金贵，学校甚至连春游的都不敢组织了，不知道是不是另一种悲哀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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